「……另外一個『屍』在哪裡?」
開起甲鐵城最後段廂門,來栖視線掃過,卻只見綠髮少年坐著背對自己不知在鼓搗些什麼。
「要我說幾次,我們是『屍人』、才不是『屍』!」
生駒站起,旋身步回武士面前,仰望著對方的赤色眼睛裡目光微愠:
「再說了,她叫做無名—」
來栖不以為意。「不論你們是『屍』抑或『屍人』,要是敢傷害這車上的任何人,就算菖蒲大人如何袒護,我也絕對會殺了你們。」
「你……!」
—先前迎擊「屍」群一戰、甚至解決了學習能力突出,手持雙刀的「技屍」後,甲鐵城上的人們總算能放下成見,不再懼怕他和無名,怎知這頑固的城主護衛對他倆還是一副敵視排斥的樣子。
「我給你的武士刀狀況如何?」來栖視線鎖定生駒手上之物,正是自己配戴在身上的黑色長刀。
儘管對方所言沒一句中聽,生駒終究還是壓抑怒氣——再起衝突沒有半點好處。
「早就好了。我在刀身上包覆住「屍」的金屬心臟外殼,這樣一來也能輕易貫穿它們的胸口了!」擦了把額角滲出的汗水,生駒舉起長刀。
「下回屍群來襲的時候我就試一下刀吧,希望真如你說的神奇。」來栖冷哼,得以自由活動的那手接過武士刀。
「儘管用吧、要是輸了肯定也是你自……唔啊!」
車廂倏地一震,腳步本就虛浮的生駒重心不穩下直接跌坐在地;視野為強烈的暈眩感所模糊,強撐起身子卻有更多冷汗浸濕了披風,軀幹上暗色痕跡此時也轉為通紅。
……糟了,城主菖蒲戰鬥時給的那點血根本不夠,這下會失控的——
「喂!怎麼回事!」來栖見到生駒異狀立刻警戒起來,大有帶傷拔刀的意思。
「咳,沒事,只是肚子餓罷了……」生駒蹣跚走回牆邊坐下:「等等再拜託逞生或者城主大人—」
聽見主人頭銜,來栖先是瞪大了眼—稍早這小子飲下菖蒲大人鮮血的畫面歷歷在目;暗想不妙,怎麼能讓菖蒲大人這麼做!
雙腳比腦子還快了一步行動,跟前的生駒面露錯愕,滿臉不可置信。
「以後你要的血由我來提供。」
「啥?」
低下身與生駒視線齊平,來栖話裡有著十成十的不容拒絕:
「你那個技師朋友八成不敢給你血液,至於菖蒲大人……身為隨從,我是不會允許高貴的城主做出自傷這種事的。」提及少女時語氣略不自然,來栖隨即板起了臉。
「呃、這倒是無所謂……」生駒還楞著,但想像了好友逞生怕痛的哀號模樣,看來武士說的也頗有道理。
「那就這麼辦。」來栖說完,隨即拆了右手繃帶捲起袖子,拿著身藏的匕首、眼睛眨都沒眨就在虎口處劃了條半淺不深的傷口,冒出的鮮血隨即沿著手指線條滑至指尖,眼看珍貴的血液就要落地,生駒不加思索地握住來栖手腕,就口含上對方吸吮鮮血。
久違的血液進入食道與胃裡,挾著微溫平復了體內的騷動;喝下菖蒲的血時,或許一心想著戰鬥而忽略了,現下卻像個飢餓了數日的人體驗著進食的美好,貪婪且專注地止不住享用。
「唔、你——」這傢伙好歹拿個碗來盛血再喝——虎口被包覆的濕潤感有種說不上來的奇異,鮮血流了自己滿手,生駒也不再客氣地只舔吮傷處,舌尖著了魔似地遊走在來栖血液所經之處,引起不明的濕潤聲響與嗚咽;鼻樑上的鏡片也被張口呼出的熱氣蒙上一層薄霧。身上痕跡明顯轉暗,雙頰卻是浮出微紅。
來栖僵著身子,讓極度饑餓的生駒盡情飲血,一瞬間竟覺得對方和菖蒲大人以前養在故居的小狗有點相似。
「你也該喝夠了……」「唔嗯——」
「喂,我說——」
「生駒君,無名說你應該也餓了,所以我來……呀啊!」
來栖沒來得及抽手,廂門倏地被開啟,來人正是甲鐵城主四方川菖蒲;少女一見眼前情景,臉頰猛地脹紅並尖叫出聲。
「抱、抱歉!我我我不知道來栖和生駒君——」
武士大驚,伸長了手卻見主人掩面回頭嬌羞奔離:
「菖、菖蒲大人!您聽我解釋……」
「我、我先告辭了……!」
「菖蒲大人——」
愣愣地回望嘴角還掛著血絲的生駒,對方倒是一臉無辜,遲鈍的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夠了,我要走了。」甩手。
「再讓我喝點。」緊握。
「……。」
——什麼「屍」、「屍人」的,果然都是個麻煩。
-END-
- Jun 26 Sun 2016 22:49
【甲鐵城的卡巴內里/來生】餵血梗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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