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melozu

這是原作中長江一戰後，破壞神脫隊後的旅程。




【瓜州路上（其之二）】



茶館裡熱鬧非常，聚集了大陸四方的遊客，絲竹笑語聲此起彼落。店內窗邊坐著兩人，其中一個面色不悅，倒是與這輕鬆快意的場合頗不相符。


「老解，我們現在應該盡快趕往敦煌，要是傳說中的廚具落入黑暗料理界的手中──」
「啊啊，知道了，這一路上聽你說的我耳朵都長繭了！」解魯掏掏耳朵，有些不耐。

「那我們為什麼還留在這裡？浙江可是離甘肅省有一大段路。」雷恩不解。自從阿昴在長江上與亞勘一戰，自己與老解就硬生生地和他仨分開，正想動身前往地圖上的所在位置，老解卻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也不顧距離相反，直說要到杭州看看。
「雷恩啊，這你就不懂了。」解魯灌下一大口茶水後說道：「杭州這兒可是和你們待慣的廣州不一樣；歷史悠久、食物也不差廣州多少，更別說是風景特別漂亮。當作是開開眼界也不錯罷？」
「是嗎？」雷恩揚眉：「難道不是想見識見識杭州美人──江南女子溫柔婉約、纖細有緻──這是誰說來著的？」
「咳咳咳咳！」解魯方入口的茶水差點嗆了出來，趕緊轉移話題：


「……總之呢，到敦煌是趟挺遠的路，咱們就在杭州這兒整頓整頓再出發也不遲。」
「──你怎麼說都有理。」雷恩暗嘆。是誰都好但他怎麼就跟這樂天笨蛋分在一塊──

「罷了，就聽你的吧。」不得不承認旅行四方終究還是對方的長處。
「好咧！就這麼說定了──」
「醜話先說在前頭，要是我自己想先走……老解？」


解魯抬手示意雷恩別說話，注意力給在茶館外頭不遠處的幾個少年吸引。少年打扮鮮豔花俏，想必是為了吸引行人目光，身上還掛著塊看板樣的玩意兒正嚷嚷著。


「呦呦！各位客官們可別錯過！千年難得一見的廚具出現啦！」
「競價會在大洋館裡，未時準時開始！」
「化腐朽為神奇的傳說中的廚具──」


少年們叫得賣力，解魯和雷恩聽了幾個關鍵字也不免感覺有疑：「廚具？莫非杭州這裡也有？」
解魯摸摸下巴，微瞇起眼：「還不知是不是真傢伙呢、但廚具的確不只一個，或許有些輾轉流落到這兒也說不定。」
「但在洋人的競價會出現，未免也……」雖說杭州和廣州上海一樣都是洋人商船等常駐之地，但傳說中的廚具這樣稀有的物品可和那些珠寶名畫一類的差了遠了。
「這可難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解魯才說完便起身，扔了幾個銅板到桌上。

「等等，老解──」「小二，結帳！」






「抱歉，我們可不能放兩位進去。」


紅磚砌成的氣派洋館外，兩個護衛模樣的光頭巨漢不知是第幾次冷冷說道，將雷恩解魯拒之門外。

「哎，我們就只是想看一下這裡頭拍賣的是啥玩意兒──」解魯說得有些煩了，火氣逐漸上升。
「這可不成。」其中一個護衛瞥了兩人身上行頭，語氣不難聽出輕視：


「……再說二位也不像是買得起的樣子。」


「啥？你這禿爐是想嘗嘗我鋼棍的──」解魯正要往後抽出鋼棍，就被雷恩按住肩膀制止：「老解，冷靜點。」
「……可否請你們告訴我們不能進入這競價會的原因？」看來這兩個看門的是不會通融了，但放任老解亂來就糟了。
「小哥你自己看看其他來的人。」另一個道：「少說也得穿件正式點的衣服，帶個女伴啥的。」

雷恩低頭思付。的確，眼前所見來參加競價會的男女都是身著西裝洋服，和自己與老解分明不是一路人，說他倆是格格不入倒也不過分。

「哼，不過就是穿著體面點又如何？」解魯頗為不以為意。

「這是洋人的規矩，我們管不著。」護衛擺擺手：「二位要是再找麻煩，休怪我們出手了──」


「嘖！」眼看解魯又要發作，雷恩乾脆拉著人離開了──真是、愛惹麻煩的笨蛋……


「雷恩你抓著我做啥，我這就給那兩個混蛋一點顏色瞧瞧──」
「你還真是不惹事就不痛快……」抓著人走了一段後在街邊停下，雷恩無奈非常：

「難道你就沒想過按著規矩進去？」

解魯哼哼：「我說這西方人也真麻煩，再說我們上哪找女……啊！有了！」

「老解？」見對方牢騷發到一半，靈光一閃似地叫道。


「跟我來，我想到一個好點子！」


解魯咧嘴一笑，根據雷恩有限的經驗來看，每當麵點師擺出這副表情，肯定是有誰得吃虧了……





「來洋服店做什麼？」雷恩抬頭看了看店外招牌，沒想到老解帶著他七彎八拐的就 是為了來這兒。
「你還問？當然是依你說的。」解魯奇怪地看雷恩，拉著對方進了店裡：「我們照著規矩來囉！」



雷恩這會兒叉著手看解魯興味盎然地挑著西裝，還和店主頗像那麼一回事地討論尺寸問題，越想越覺得不對：

「老解，雖說要進去那競價會是得這麼穿，但就你我兩個，哪來的女伴？」



解魯張開雙手讓店主丈量腰圍，一派理所當然地瞧著雷恩。



「你啊。」

「……哈？」


「你是我的女伴。」





「唔！你你你是笨蛋嗎！還以為你的好主意是什麼，結果竟然要我扮成女的──？」解魯此言一出，雷恩嚇得激動上前，滿臉通紅地揪住對方衣領：「別開玩笑了！」
「哎，這都是為了確認傳說中的廚具真偽嘛……你就委屈點，旁邊那些洋裝禮服啥的挑一件吧。」
「閉嘴！」
「我剛看了，深紫色那件挺襯你──」
「老解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好好，你先放開我，瞧人家老闆被你嚇得……」


雷恩見矮小的西服店老闆甚至跌坐在地上，只好放開解魯領子後退開，深呼吸起來，試圖冷靜。


──他遲早會被這笨蛋逼瘋！


「……為什麼不是你扮？非得我來？」他就先不提男扮女裝有多荒唐了。

解魯倒是沒想到對方反應會這般激烈：「這還用說？我這皮膚黑得像塊柴，臉上還有道疤，路上那些閒錢花不完的洋人女子有哪個像我一樣的？」

「倒是你，生得比梅麗還白，髮型還搞什麼大波浪，你不說我還以為你有洋人血統……」

「你──」等等，為什麼自己會覺得老解的話還挺有道理的？


邪魔歪道！


「說啥瘋話……老解你自己金髮碧眼的就不像洋人了？」
「就說我這外型……」
「我和女人的身材差了不只一點，怎麼可能騙得了那些人──」
「這你不用擔心，那些洋人女子和咱們大陸女子比起來，一個個人高馬大的，絕不會被發現！」


「夠了！」雷恩懶得再和對方胡鬧，乾脆走出店裡。

「雷恩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麼？還是你嫌洋服太暴露？老闆剛說了最近也有保守些的樣式──」解魯不死心地嚷嚷道。


「……」


──羅歇，七星刀絕不用來傷人的約定，我可能得違反了。




年輕的特級廚師看著手上的傳單頓時無語。

才剛到縣城裡就見官兵四處發著這紙玩意兒，好奇拿來一看，上頭的畫像竟是他和梅麗四郎都熟悉不已的對象。

【蒙面搶匪擅闖杭州競價會、攻擊官兵捕快，一人持棍一人持刀，至今在逃中。速速捉拿，功者有賞！】


「呃，阿昴，至少確定雷恩他們沒事嘛……」
「是啊大哥！之前你不是擔心的連飯都吃不下了嗎？哈哈……」


同行的蘭飛鴻牽著馬，也湊了過來：「昴星，你認識這兩個人？」


「才不認識！」


三人異口同聲。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