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melozu

及第救了李嚴的if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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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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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第闔上走廊盡頭最後那廂房門，陽泉酒家今夜的巡視這下告一段落，他手裡提燈的蠟燭也已半融，火光正隨著外頭冷風微晃。

　　　　　廊外的細雨自他巡視後就未曾停歇，雖說季節已進春天，但現下正是清明，連日的降雨在入夜後多少帶來了些涼意。

　　　　　及第拉拉外袍，正思索著明日安排——往年梅麗都會陪同自己置辦節日事宜，但這次她與昴星一行人為了尋找傳說中的廚具而前往上海，一時半刻趕不回來；陽泉酒家在此時也店休數日，員工上下全都返鄉過節。而諾大的餐館裡這下子只剩自己、羅添大師以及——

　　　　　他默想著有無遺漏事項，回頭卻見跟前有人——正是方才想的那人；雖然對像在料想之中，但這時間點倒是頗為意外。

　　　　　「李嚴？」

　　　　　「原來在這裡啊。你可讓我好找了。」李嚴輕籲著邊走近，及第瞧見他身上有些濕氣——這傢伙淋著雨找人的嗎？

　　　　　「……什麼事？」

　　　　　「好東西找你分享。」他提起手上酒甕道。

　　　　　這會兒兩人也不離開，直接立在廊上說話；李嚴連杯子也帶來了，將其置於木欄上就熟絡地斟起酒來。

　　　　　「聽說是總料理長的珍藏。」

　　　　　「真稀奇。」

　　　　　「當然是趁他醉了的時候討來的。」

　　　　　及第毫不費力地想到了此時大概在店裡哪個長凳上豪爽睡去的廣州料理界龍頭：「我想也是。」

　　　　　直到現在，及第仍然對於自己竟能和李嚴這般尋常地對話感到不可思議。

　　　　　——異人館事件結束，從陽泉酒家收留李嚴這位前黑暗料理界麟廚師後也已過了數月，或許是引起的騷動過大，這些日子他們暫無於廣州活動的消息，追殺李嚴的行動未見踪跡，雖然廣廚聯方警戒依舊，但總的來說算的上是安穩度日。

　　　　　李嚴傷勢恢復後自然成為了陽泉的一員，靠著他本就高超過人的廚藝一路從——雖說本來就是避免其他廚師非議而給他安上的四等廚師職銜——成為了羅添大師手下足以與自己比肩的另一位二把手。

　　　　　只是他當初大約也料想不到除去過往陰霾後的李嚴能在陽泉酒家這般受人歡迎——還是在頂著一張大火後傷痕更加猙獰的面貌時。

　　　　　及第這才憶起過去在潮州餐館拜師學藝時，相比對人總冷著一張臉的自己，李嚴則是和一票師傅學徒關係熱絡，這樣看來也不無道理。

　　　　　說起來——

　　　　　「你剛來陽泉時我有要你炒青江菜嗎？」

　　　　　冷不防被及第這麼一問，李嚴微愣而後答道：「青江菜我沒印象，但做了肉絲麵。」你還一次吃了三碗——這話倒是沒有說出來。

　　　　　「怎麼突然提這個？」

　　　　　「不、當我沒說吧。」

　　　　　及第接過酒杯輕啜，自開甕後就溢出的香氣在口裡流淌——果然沒錯，大師對美酒的欣賞從來都不輸料理，這回可給李嚴撿了便宜了。

　　　　　「及第，你還是老樣子。」李嚴感嘆：「除了沉默寡言，開口就是天外飛來一句。」

　　　　　「老實說，大多時候我還真不明白你在想些什麼——就連那個時候也……真是一點也沒變啊。」

　　　　　「但你卻變得拐彎抹角了。」及第回道，神情平靜。

　　　　　「……及第？」「大晚上找我喝酒，還提你到陽泉後不曾說過的舊事——」

　　　　　「你有話大可直說。」

　　　　　李嚴頓了頓，而後面上了然。

　　　　　他捏緊酒杯一會兒才回話：「帶我去見梅香吧。」

　　　　　「——要是我拒絕呢？」

　　　　　「那麼就算翻遍廣州所有的墓地，我也​​會找到她的——但在那之前我會揍你一拳。」李嚴正色說道，卻見對方極為罕見地揚起嘴角……難道總料理長的酒這麼烈的？

　　　　　「那倒不必。」面對訝異的李嚴，及第淡淡說道：「我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你……」

　　　　　他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像是拂去那層積累以久的灰或者打開塵封已久的藏品，及第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而自己也會期望著李嚴能有如此感受。總有一天。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