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Mastica是一種由植物樹中提煉而出的乳香脂。此種樹木遍佈整個希臘地區,卻是生長在希俄斯島上的最屬優質;它能作為糖果、甜點、土耳其冰淇淋或是各種日常食物的添加,然而最受人們寵愛的方式果然還是加進利口酒中,調製成開胃酒品嘗。
  過去行遍馬其頓時,他曾帶了一瓶這種在當地被譽為國酒的乳香酒回英國。但他一直沒想過開瓶,捨不得是其次,主要還是將其作為他房間內所有與王相關之物的其中一員。時鐘塔的辦公室也就罷,但自己家得怎麼裝潢布置全憑他心意,況且他喜歡被那樣氣息的物什所包圍的愛好向來不是什麼新聞了──他房裡甚至有幅那人斬斷戈耳狄俄斯之結的超巨幅畫作。

  

  但就是在自己又一位資賦優異的學生隨著斯芬•古拉雪特的腳步被授以典位後的平安夜裡,他突然有了將那瓶Mastica開封的打算。畢竟自身才能的悲嘆與作為教師獲得的成就所揉合的複雜情緒,訴諸酒精會是最最簡單的解法。

 

  ──或許說得再直接點,那就是內弟子格蕾被班裡同儕強拉去參加聖誕派對的此時此刻,是不會有功夫阻勸自己享用這瓶濃度上看百分之四十的烈酒的。

     

  過程異常順利,開瓶後他在窗外的悠揚聖樂裡、配著老式遊戲機嚐了一杯、兩杯、三杯……再後來他沒法數了,因為腦子如願飄忽起來;他索性伸腿仰躺、將身體陷入柔軟沙發,闔上眼任那股醉意擴散、充斥直至他徹底睡去。

 

  埃爾梅羅二世入夢前的回憶至此結束。

  當然,要是他早知道接下來的夢境會如此瘋狂,他絕對不會動那瓶Mastica任何一滴酒液的一分一毫。一點都不。

  

  而所謂的瘋狂正是指,他發誓一生效忠的王──伊斯坎達爾,將自己按在房裡那套皮質沙發上親吻的這件事。

 

  征服王的吻當然不辱其名號,那是由單方佔盡主導的唇舌交纏、填滿口腔的侵襲與呼吸的無情掠奪;埃爾梅羅二世數度跟隨不上,只得在四唇分離的空檔嗚噎、無助地喘息,眼底逐漸為氤氳所染。

  起初埃爾梅洛二世的腦子也是一片混亂與渾沌還有更多的混亂,直到發覺王吻上來的嘴裡有混合著葡萄與無花果等熟悉滋味的乳香,他才意識睡前的自己幹了什麼好事,或闖了什麼大禍──他的大腦、那些錯覺拼湊的幻影竟敢使他的王以這般姿態呈現在自己的夢境裡,這是何等的不敬與冒犯──羞恥與等量的罪惡感使埃爾梅羅二世終於尋回理性、推開伊斯坎達爾壓過來的胸膛止住親吻。

     

  嘴角還牽著一絲銀線、深吻過後的埃爾梅羅二世嗓音低沉中透露甜膩,依稀可聞少年時的稚嫩。

  「Rider……」情形特殊,他實在沒臉在此時喊對方王。

  「請您恕罪──」

  紅髮的王者卻是笑道:「──你認為這是罪嗎、小子?」他隻手撈起臣子枕在沙發扶手的腦袋,五指探入他垂散的直順黑髮裡摩娑。

  從近得能感受鼻息的距離直視那對褐色眼瞳,使埃爾梅羅二世楞了一會兒才找回心神:「唔、當然了,怎麼能夠讓您和我這種……」

     

  「但是本王並沒有感到任何不悅。」伊斯坎達爾抽離那手感極好的長髮,逐漸撫過他頸項鎖骨、排釦大敞的黑襯衫下的胸腹──隨著那粗糙掌心的觸摸滑動,埃爾梅羅二世不住地輕顫,嘴裡洩出微弱呻吟。

  「更何況這是小子你所求之事吧?」

  埃爾梅羅二世絕對敏銳得能聽出他的王此時笑得有些調侃、有些促狹、有些拿他尋開心。畢竟當那隻大手按上他的跨間時,王肯定能發現自己已經勃起了。

     

  這肯定該死的是埃爾梅羅二世所求之事──早在他眾多夜晚自瀆時那隱密的性幻想與事後排山倒海的自我厭惡裡就明白了。

 

  埃爾梅羅二世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但是他的王可不允許。就算在夢中依舊如此。

    

  「征服的王道理當直面慾望──所以告訴本王,小子,你的慾望是什麼?」

 

  這話於埃爾梅羅二世而言,簡直比任何Noble Color級的強制魔眼還要管用。


     

  後來發生的事埃爾梅羅二世其實記不太清,只想起當王含住自己的陰莖時,他已能樂觀且逃避現實地想著這或許是提早一晚上給他的聖誕禮物吧。

 

 

  END

arrow
arrow

    pomeloz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