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melozu

※明治維新活動劇情捏有
※因為很在意副長靈三的語音的我流解釋
※土方狂化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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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歲三舉起火槍，瞄準至射擊間動作一氣呵成、扣下板機之時子彈隨即迸發；巨響過後，遠處人形標靶的心口位置被準確地開了個洞，灰白煙氣與燃燒的痕跡清晰可見。

　　　　——自從成為了從者，視力等身體能力極有感地大幅提升，射擊方面他雖不及弓兵職階，但這樣舊式的火槍在適當的魔力控制下也能做到媲美現代槍械的精準度。


　　　　第二發子彈擊出，這會兒靶上並無其他開孔，失準的可能性是零，而是不偏不倚地穿過了第一發的——手感正佳，男人再次瞄準、注意力卻被突如其來的叫喊給奪去，害得他提早按下了板機。


　　　　「呀呵！土方先——生！」換下藕色和服、此時一襲勁裝的少女劍士今日氣色不錯，情緒看來格外高昂。
　　　　「嘖、什麼啊……是沖田啊。」土方瞥向遠方，這次胡亂發射的子彈倒是擊中了人形標靶的眉心。
　　　　「這是當然的！真是的、土方先生你可讓我好找了——」沖田埋怨道。
　
　　　　「可別又為了無聊的事打擾我。」


　　　　——自從京都的魔神柱事件後、回應這迦勒底機關的召喚以來，與自己重逢的沖田成天興奮個沒完，說著「新選組也不能輸給阿信和茶茶小姐她們呢！」這般不知所云的話而時常找上他。


　　　　「出戰前還在射擊場蹓躂的土方先生才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啦！」
　　　　「喔——終於要出發了嗎？正好，我已經嫌的發慌了。」在迦勒底裡的日子太過平和，確實需要斬點什麼玩意兒來消磨這般百無聊賴。
　　　　土方提起佩刀，正要向前卻被少女攔了下來：
　　

　　　　「稍等一下吶土方先生！在那之前可有個東西要讓你看看！」
　　　　「啥？」


　　　　沖田這才把一直神秘兮兮藏在背後的布狀物體拿了出來，唰地一聲攤開展示：


　　　　「哼哼！這可是沖田小姐我親手製作的羽織！」


　　　　淺蔥色底、有著山形白邊的羽織，無疑是除了誠之旗外最能代表新選組的衣飾——目測尺寸還比沖田身著的大了不少。
　　　　「土方先生的羽織已經很破舊了吧？穿上這個戰鬥的話，士氣一定也會大振的！」少女的眼底溢滿光彩：「況且我也好久沒見穿著羽織的土方先生了，哎呀、真是懷念呢——」

　　　　過往協力作戰的場景浮現腦海，沖田這會兒還在陶醉，土方的回答卻是將自己拉回了現實：


　　　　「沖田。」他眉頭蹙起：「別做多餘的事。」
　　　　「什麼？」沖田不解地眨眨眼，對方的反應與她所想實在相距甚遠。

　　　　「我不會穿的。」
　　　　「咦咦咦？為什麼——」少女驚叫：「我可是很期待的吶……趕緊穿上吧，土方先生！」

　　　　對方的催促他倒是不以為意：「吵死了。我這樣就行了，不需要什麼羽織。」

　　　　這話倒是引來沖田更大的反彈：「怎麼能這樣！可愛部下贈送的禮物就該感激的收下！」
　　　　「不穿就是不穿。」
　　　　「拜託你了土方先生……」
　　　　「放棄吧，沖田。」
　　　　「啊啊真是的……這個醃蘿蔔惡鬼！」
　　　　「少囉嗦！醃蘿蔔可好吃了——」


　　　　這是哪門子的兄妹吵架——要是正巧有人瞧見這景象，肯定會這麼想的吧。


　　　　擋住正想強硬替自己套上羽織的沖田、眼看口角即將發展成拳腳相向，土方喝道：

　　　　「沖田！」
　　　　「土方先生……」


　　　　「——再也不是能穿著這件羽織的時候了。」


　　　　沖田微愣。在理解對方話裡含意前，首先瞧見了男人稍縱即逝的複雜神情：
　　　　「……咦？」



　　　　（啊啊，這個表情。）


　　　　——那時土方先生、不……副長他，又是抱持著什麼心情脫下羽織的呢？

　　　　……自己其實是知道的。再也明白不過了。


　　　　（因為那可是出現在鏡子裡的表情啊。）



　　　　沖田垂下頭，雙手緊捏成拳。
　　　　——但是、果然還是覺得很不甘心啊！



　　　　「什麼嘛、土方先生也說過的吧？新選組就該有新選組的樣子！」無視了脆弱的身體狀況，沖田激動地眼角發紅：


　　　　「難道土方先生的新選組只有這點能耐嗎？與其說那種喪氣話，乾脆切腹算了！」


　　　　「你這傢伙——」這可是完全地挑起男人的逆鱗：「莫非是在質疑我的『誠』……！」他單手搭上刀柄幾乎就要抽起，卻因為少女接下來的話而停滯。

　　　　「……好不容易又見到了土方先生，能夠再次一同作戰——我沖田總司、這次絕對要作為『新選組』戰鬥到最後一刻！」

　　　　沖田說得身子都顫抖起來，灰瞳裡迸出的是不若主人這般單薄外表下得以擁有的強烈鬥志。
　　　　如同先前在那特異空間之中、兩人拔劍相向的那一刻——男人如此想道。


　　　　……不、肯定是更久之前——他見過的這雙目光。

　　　　——說到底這傢伙，還真是一丁點都不曾改變過啊。



　　　　「沖田……」　　　　
　　　　土方垂下手，面上已是了然。只見他一把將沖田手裡的羽織拿了過來甩在肩上：
　　　　「哼，知道了。我就穿上吧，不過僅此一次。但是聽好——」
　　　　「真的嗎！太好了……唔？」倏地被對方抓起手來，沖田愣了。

　　　　瞧見那想來不擅長裁縫而傷痕累累、貼滿了絆創帶的雙手，土方明顯不悅：

　　　　「你的兩手可不是用來做這種軟弱事情的，給我提起劍痛快的斬人啊。」
　
　　　　「土方先生……」沖田喃喃，接著綻開笑容：「嗯！就交給最強無敵的沖田我吧！」
　　　　「口氣很狂妄嘛。就是這樣。」土方咧開了嘴：


　　　　「還有，你可別搞錯了——不需要這身羽織，只要我還站在這裡……我的新選組——老子的新選組就永遠不會倒下！」


　　　　——從一而終，這就是自己的信念。
　　　　任何人都休想改變——他就是新選組！


　　　　不容反駁餘地，男人斷而旋身邁步離去。
　　　　被扔在了後頭的沖田也不生氣，只見那固執且不為動搖的背影，竟出奇地與記憶重疊——

　　　　「還是老樣子，那麼頑固呢……」她不禁失笑，眼裡卻滿是柔和。



　　　　「別愣在原地！出發了沖田！」
　　　　「……是的！」


　　　　少女劍士跟了上去，追隨著對方的腳步。

　　　　——一如過去那誠字飄揚的無數時光。



　　　　END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羽織是怎麼回事……？」
　　　　「啊，請不用在意！那是我縫到一半突然吐血昏倒、醒來的時候就再也洗不掉的血跡啦——」